缓缓的点点头,深沉的说道:“在这样血的死亡面前,如果他们还不起来反抗的话,别人也就爱莫能助了。”
令狐翼终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忽然觉得很疲倦,很想逃离这个世界。
今晚的夜色很深沉,无法入眠的人很多。
此时此刻的淮西军,同样在斟酌着某些事情。
在张佶的营帐里面,苗涛无力的瘫痪在躺椅上,可怜兮兮的看着身边的张佶。
张佶的脸色,深沉的可怕,他的眼睛,空洞的看着外面的黑暗,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苗涛忧心仲仲的说道:“我们的部队,感觉有点不对劲,如果有人起来闹事,我担心再也无法镇住了。”
张佶冷冷的说道:“你放心!谅他们不敢!”
话虽如此,张佶其实已经感觉到了这种沉重的压力。糁潭战斗的伤亡实在太大了,在这样巨额的伤亡数字面前,淮西军是哀鸿遍地,怨声阵阵,底下的士兵和基层军官,都不知道自己哪天会死在糁潭,因此一个个都显得特别的沉默。俗话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既然有人显得特别的沉默,自然有人显得特别的疯狂,在临死前完全失去了理智,做出很多令人发指的事情,连张佶这个老淮西军都看不过眼。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他不敢颁布禁令禁止下面的士兵疯狂,如果将他们激怒了,他张佶也就完蛋了。
淮西军用百姓去踩地雷阵,固然是极好的办法,可是这些百姓毕竟不是动物,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尽管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已经习惯了麻木不仁的接受命运,可是,连续几天集体将他们送上黄泉之路,他们的怒火也在渐渐的聚集,当他们的怒火积累到一定的程度,他们就会爆发出来,将淮西军完全淹没。现在最大的欣慰,就是他们中还没有产生一个领导者,没有人将他们组织起来反抗。一旦有人成功的将他们组织起来,张佶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