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边的老管家低头肃立,一言不发。
这个灰袍老年人叫做张曦均,老管家叫做张奇贵,少年公子叫做张祥鹤。张家祖上在许州,安史之乱以后,搬迁到江宁,后来黄巢率领起义军洗掠江南,他们又搬迁到歙州,但是大部分的友人都还在镇海。这次镇海出现了危机,他们受友人的委托,带领五百勇士从歙州赶往镇海,准备助友人一臂之力。
张曦均忽然说道:“管家,那个人醒来没有。”
张奇贵答应着,来到下面的船舱。
这艘楼船显然不是作为战争用途使用的,船舱很大,舱室也很多,因此房间都显得比较大。在船中间的位置,有个标准的客房。张奇贵刚走进去,就看到在他的面前,一个精壮的汉子仰首站立,透过狭窄的窗户看着外面的动静。他的肋下还缠着厚厚的白布,在后背的位置,隐隐有血水继续渗出来,将白布染红了一小片。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精壮汉子缓缓的转过身来,目光如电,上下打量着张奇贵,随即温和下来。张奇贵没来由的觉得有点胆寒,觉得对方的目光有股惨烈的味道,好像还有点燃烧的仇恨,被这样的目光笼罩着,仿佛自己的生命还不如一只蚂蚁脆弱。幸好这股惨烈和仇恨的味道立刻消失了,他才觉得稍稍放下心来。自从将这个男人救上来以后,张奇贵就感觉对方绝非常人,现在一见,更加确定了这样的想法。
事实上,老管家的眼睛还是很毒的,这个精壮汉子正是刘鼎。在长江边上,李存进一箭准确的射中了刘鼎的后背,他带着长长的箭镞跳入了滔滔江水,成功的避过了三个突厥人的暗杀。但是江水中的滋味并不好受,他在江水中滔滔起伏,背后的伤口不断的流血。幸好这时候是夏天,江水比较温暖,对人体没有什么威胁。然而,夏季的长江水,一眼看不到边,他根本找不到可以上岸的地方。
好不容易的,他才遇到了过往的两艘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