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啊?!”秦非言就着面前一堆讲义,随手捞起一本,用力打在桌上,发火似的看着江钊。
江钊抬起头来,眼窝有些微陷,俊脸略显清瘦,即使胡子刮得干净,头发也修剪得很整洁,着装一丝不苟,可就是怎么看,怎么都有些疲惫不堪。
秦非言皱着眉,“你看看你,人不人,鬼不鬼的,上次欧阳妍那事也没把你弄成这样!”
江钊闻言,颓然一坐,坐在自己的在椅子上,靠着,仰头看着天花板,手里还握着没有盖上笔盖的钢笔, 笔尖扎在木质的扶手上,名贵的钢笔尖眼睁睁看着分叉,压弯。
指节突起发白,声音恍恍惚惚似的飘着,“非言,代市长已经任命下来了,下个星期就走马上任,七月份,我就是市长了。”
秦非言叹道,“我知道,家里都都知道,这事情不怪你。”
“非言,代价太大了,我……承受不了。”没有料到会出这样的变故,而且是如此大的变故。
秦非言背脊一僵,他从未听过江钊说过一句“承受不了”,他不能想象当江钊说出“承受不了”的时候,是个什么概念,“哥,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控制的,自责也没有用,而且你一直都在尽力,嫂子能理解的。”
江钊笑了笑,嘴角的弧度显得干涩而僵硬,依旧看着天花板,很累似的,“怎么理解?若换了是你呢?你能理解?她现在这样,我能跟她说什么?你难道不明白,如果我找她谈,就是离婚?她其实什么都知道,但就是不想跟我求证,就是不想捅破这张纸,一直自欺欺人,她比谁都痛苦……你以为她笨么?她从来都不笨,有时候跟个小狐狸似的,心里透亮。”
“亦辰让我来约你,花园酒店顶楼晒太阳,喝茶,现在天气好,快下班了,一起去吧。”
江钊站起来,也好,出去坐坐。“等我让李然来收拾一下这里,一起走。”
江钊从楼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