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儿觉得这个过程非常煎熬,前半个月觉得阳光都开始回暖了,可现在已经四月了,天气还是暖不起来,时不时的觉得吹的风都是冷嗖嗖的。
看着病床上躺着的父亲,心里的那种负重感,越来越沉。
若是父亲已经到了古稀之年,她倒也没什么好说的,生老病死,古往今来无人可以逃脱,她也不会那么看不开。
可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简直太年轻了,很多男人在四十多岁事业才开始起步,有些甚至五十岁事业才有起色。
父亲现在的愿望或许还落不到事业上去,可是司杰在长大,她毕竟是个姐姐,有个父亲在从旁看着他成长,才会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家里的磨难过多,她很不喜欢司杰身上的那份早熟。
懂事太早的孩子,不可爱,真的不可爱,总会让人觉得很可怜。
司杰就是这样,她觉得司杰很可怜。
“医生,虽然说没有硬性的数据可以证明我爸爸可以转醒,但是最起码情况应该往好的方面发展吧?为什么我总觉得不太正常?”
医生望着朵儿,双手插在白大褂里,“江太太,对于这样的重症患者,其实很多情况都是正常的,有些会在突然好起来的时候,又突然恶化,其实我觉得像现在这样保持在一个水平上,还算好,起码没有恶化。”
专业的东西,朵儿听不懂,医生的话又很官方,听不出破绽,朵儿纵使心里疑虑丛生,也只能暗自愁思。
忆着那天晚上江钊问她的话,如果他和父亲之间要做选择,她选择谁?
她只是反问了他,并没有回答。
后来他说的那句对不起,她听得真切,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他要跟她说对不起,但是他的语气过于真诚动人,那样的低暗微哑,让她无法不动容,那种明明没有任何暗示的话,居然可以让她落下泪来。
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