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没下河,就好象被淹死了一样,说过无数次了,他跟自己说过无数次了,反正她不爱他。
反正他又不计较,不爱也没关系,反正她只能跟他在一起就是了。他不介意那些狗屁的情啊爱啊的东西,又不能当饭吃。“没关系,你安心的当江太太就是了,又没有关系,你不要这样觉得很痛苦一样,我又没有要求你一定要爱我,我又不介意。”
“不要过来了,让我自在点吧,让我解脱去吧……”
河面没有任何声音,她的声音虚软无力的从对面传过来,传过来的时候像是从踩着水波递过来的一样,他甚至听不清她话里的起伏,一点起伏也没有,平铺直叙,只有她的轻轻蹙起的眉头在告诉他,她实在是痛苦,那种痛苦延着的眼睛,慢慢流向她的眉稍,后来一点点的流得她全身都是,那种悲伤和痛苦像是突然间从地狱过来,变成血红色,流得她全身都是。
他就眼睁睁看着她的白裙子被痛苦染成鲜艳的红,手臂上,脸上,到处都是。
他跳进河里,朝她游去,他想,就算他跟她一起互相折磨,就算她痛苦得挣扎得全身是血,他也不会放手的,染红了没关系,这里有河,他给她洗干净。
河里突然像是长出了许多茂密的水草,水草在水里摇动着腰肢,伸出纤手,试图抓住他的腿脚,他这时候只管使蛮力往对岸游去,缠上他脚踝的水草,他次次都用力蹬腿扯断,眼睛露在水面上,看着一身血红的女人慢慢的转身,毫不留恋的转身。
腿上的水草越来越多,他再也蹬不动了,眼前的事物变成了鱼虾,黑色的水草,翻身仰头有些阳光刺破水面,看着水面上的太阳,分成了好多个,碎碎的。
清清的河水,从岸边开始慢慢变成了红色,呼吸随着嘴里大个大个的水泡吐出去,人往下沉去……
突然感觉河里又有东西掉下来,震得他身边的水压都有了变化,赫然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