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肌肤被他浓长的睫毛一下一下拂动。
这一晚,顾绵想了很多。
总的来说,两人相爱没有大问题,但相处中处处可见彼此观念想法的迥异。
顾绵现在冷静了,冷静下的思考比不冷静时要理智地得多。
顾绵后悔昨天撞见时没有心平气和的走过去,拿不出聪明女人的手段合理又自然地宣布出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主权!
他理解季深行在生气什么,她转身离开,下意识的行为,证明了她没有勇气在他谈生意的重要场合随便出现,心底有那份小小的自卑,总怕不合适,另一个原因,撞见丈夫和曾经关系亲密过的女人怎样怎样,许多心气不足的女人看到了大概都会选择负气而走吧,小女儿的心理,不够成熟的表现。
顾绵又不免叹息,在他这种专制霸道下生活,什么都能被他料理的井井有条,管制诸多,人是有依赖的惰性的,她似乎很难变得和他一样老谋胜算的成熟。
厚重落地窗帘外透出微微的鱼肚白,顾绵顶着青黑的眼圈,头是长夜未眠的胀痛。
被子下两人体温交织,听着他安逸拥着她的低沉呼吸,她便狠心在想,反正这场架吵都吵了,怕他什么?
干脆借着这场架好好在他面前捍卫一下她这个做妻子也有平等主权!
这次就这么糊里糊涂和好,下次呢?被他撂在一边不闻不问,等他良心发现再给颗糖就又被哄好?如此恶性循环,顾绵可以想象,后半辈子的生活有多揪心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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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三分。
顾绵躺平,假装被他压到头发呜咽了一声,占据她半边身体的男人闭着眼眸抬起脑袋,稍微让了让。
等他撤开怀抱,顾绵猫着腰爬虫一样从男人怀下小心翼翼钻出来,并且迅速把她睡过的枕头填到他怀里,回头一看,男人长臂抱着那个枕头,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