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额前的短发,原地转圈,额头上全是汗。
最后他深深大喘了一口,抬起头,面对大卫医生,眼睛通红,“由他吧。”
换做小双出事,他在手术台上知道,他会和深行做一模一样的疯狂举动,每个深爱中的人都会如此,是本能。
……………………
大货车上,空间较大的后车厢壁挂着一盏白炽灯。
顾绵全身被捆的丝毫不能动,蜷缩双腿靠在货车车壁的姿势,依旧是刚才那个男人把她扔上车的姿势。
右腿弯曲得太厉害,身体不能动,顾绵感觉膝盖骨节可能被上半身的重量折的快要骨折了。
剧烈痛楚写在脸上,密密麻麻的痛出来的汗,她小口喘息着,眼神不移地仍旧盯着对面。
货车稳速疾驰。
脸上的震惊和不解渐渐化为接受现实,但顾绵不曾开口说一个字。
对面的男人目光紧紧锁住她,身体也被捆着,但和她一样,头上没被罩头罩,嘴唇也没被贴胶布,那张斯文翩翩的老脸上,表情灰暗痛苦。
膝盖折地太疼了,顾绵皱眉想把腿挪直,但只动了一下却换来更剧烈的痛,她咬牙叫出声来,身体痛得直绷着发抖。
“别动了。”对面男人担忧地出声,身体蠕动,想把腿蹭到顾绵的右腿边,“我想办法把你的腿弄直,慢慢来,你再忍一下。”
顾绵拧眉躲了开,再痛也不想让他碰自己一下。
叶景权的身体就那么僵在那里,眼睛耳朵,收到她最直接的抵触反感。
车厢一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过了不知多久,叶景权靠在那里,眼神空洞,缓缓开了口,“对不起。”
这三个字慢慢散在空气里。
顾绵好久给不出他反应,不知道说什么,其实内心一点偏激的情绪都没有,恨吗?恨都说不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