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不了了,才放任它们流了出来。
那份厚重,顾绵感受着,并感动着。
………………
等他情绪稳定,顾绵拿过椅子在床边摆着,扶他坐下。
连日来的不眠不休,已经把他折磨得不成人样。
季深行在用法语和峥峥说着什么,爸爸握着儿子的小手,温声细语。
顾绵去沙发那里拿了他的棉拖过来,蹲下。
双手抬起男人沉重的腿,给他脱下袜子,用手的温度包住男人的大脚,暖和搓热他冰凉的脚底,再把大脚塞进棉拖里。
他抽空低头看了她一眼,眼眸对视间,彼此眼神里都有不经意的温柔流露。
峥峥四点钟醒来,一直到天亮都没有再像平常一样醒一会儿就昏睡过去。
呼吸罩盖住的大半的小脸,露出一双眼窝很深的黑亮眼眸,好奇地盯着顾绵看。
顾绵傻傻的冲儿子笑,忍住要罩下呼吸罩亲一亲他小脸的冲动,把儿子嫩嫩小小的耳垂摸了又摸。
想不到那五毫升皱皱的血,效果如此立竿见影。
……………………
早晨八点。
汉金斯教授和几个专家过来了病房一趟。
他们在和季深行仔细交谈什么,语言方面,顾绵只能扑捉到几个简单的英语单词。
顾绵注意到,季深行有皱眉的表情,她跟着他的情绪变化而担心。
傅斯送来早餐。
八点半,季深行让顾绵在病房里吃早餐。
有医生过来,把峥峥小小的身体移到推床上,季深行和医生推着峥峥出病房,要去医技楼做各种各样的深入检查。
路过顾绵时,峥峥看到了顾绵手里的早餐,也闻到了香味。
大眼睛黑溜溜的,把小小细细的胳膊从被子底下冲顾绵伸出来,呼吸罩下,小舌头舔了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