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男人背光而立。
顾绵个子小巧偏矮,仰起头的去看他,仰头的弧度比看一般男人时的要大,因为他好像特别高。
短暂的一眼,顾绵看到的是陌生的男人五官,瘦削,高鼻薄唇,非常英俊恍。
她敛下眼眸时,这个男人帮助她换输液袋的手也放下来,男性手指根根骨节分明,显得有力,在她眼前晃过刀。
顾绵视线只到男人吐出的喉结,他皮肤是那种很干净的白皙,顾绵礼貌地说,“谢谢。”
男人视线在她憔悴高肿的眼周肌肤上停留片刻,蹙着眉点一下头。
后面有医生推过来推车,喊着让道。
男人往顾绵的方向移动了一下,顾绵看着他一身优雅西装,腿很长的那种。
距离近了,男人身上的气息,味道特别,类似花香夹杂着药味的奇怪组合。
移动推车呼啸而过时,他伸出长臂虚揽在顾绵身侧,很绅士地护了她一下。
推车过去,他回到原来的位置。
“谢谢。”顾绵再度道谢。
男人五官在她头顶上方,微微蹙眉着温和开腔,“怎么一个人?”
“……”顾绵稍稍一愣,这话乍听起来像熟人间关怀,但她并不认识他。
心里一酸,顾绵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好像也没有非等一个答案的意思,也许只是随口一问。
肩上微微一沉,他的西装外套,到了她身上,显得特别大,带着陌生的男性体温将她包围了。
“先生,谢谢你,不过我不冷。”顾绵伸手要拿下来。
他抬手制止,声音好听,“我也在这家医院看病,下次遇到,你可以还给我。”
在季深行一次次无情把她推入冰窖时,这陌生的温暖让顾绵想掉眼泪,可是没必要,病房就在楼上,回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