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给了他,她走进病房,轻声对实习医生说了句什么,年轻的小实习估计面对季深行沉黑压抑的气场早就想撒手了。
欣然同意地把消毒镊子转给顾绵。
顾绵拿着镊子夹了个消毒棉球往季深行额头上伤口摁。
药水刺痛,太阳穴的青筋更加暴起,季深行痛苦地睁开眼:“一个女人家家的,能不能温柔点?”
“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忍着点?”顾绵微笑回敬。
她此刻离他近,身量娇小,她站着,他坐着,她没比他高出多少,站在他分开的两条腿之间,倾身的姿势,腹部抵着他结实的腰,一低头,男人没系领带的白衬衫,领口松散,喉结和锁骨落在她的眼睛里,往下,薄衬衫下壁垒分明的肌肉,胸膛隐约传出的心跳,沉稳有力。
惊险过后,听着这道心跳,竟觉得格外安定。
视线从他胸膛上移开,稍不注意就与他漆黑的目光对视上。
男人笑了:“刚才在盯着我哪里看呢?”
顾绵没有被他的戏谑弄得恼怒,手心不大,手指细,不算长,这手此刻攀上了他坚毅的轮廓。
季深行一愣,感受着她小巧掌心里的温暖,眼神湛黑漆亮起来。
顾绵给他挑出了玻璃,上了药水,蒙上纱布,没有离开,她双臂环住男人的脖颈,把脑袋磕到他的肩头,一声轻叹拂落他耳畔。
她主动投怀。
他哪有不紧紧抱住的道理?
两个人都没说话,静静相拥。
过了一会儿,顾绵身体突然僵了,通红的小脸从他肩上离开,视线从他身上下移,恼怒又不自然。
季深行挺委屈,站起身双手放进西裤口袋,男人颀长挺拔,转个身背对了她,声音闷闷的:“别瞪我,我管不住它。”
顾绵:“……”
转身要走,他却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