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要换契,开征契税,百分之八。也一样相当沉重的一笔税。
不过好在,契税比算缗令要好,算缗令是直接按财产数量征税百分之十。而现在的契税只是按房屋和田产的价值征百分之八,其余的金银珠宝古董字画等存款是不必征税的。
但就算如此。对于黄家这样的地主来说,税也很重。因为他们最大的财产,就是田产和房屋。
黄家有千余亩地,都是上等好田。在绍兴这个地价极高的地方,一亩好田普遍价钱在百块左右。这意味着黄家光田产就价值十万以上,若再加上房屋和城里的商铺,几处庄子。
加起来,黄家换契。差不多得缴一万块左右。
黄家确实有些钱,但那是过去,这些年父亲去世后,家道还有点中落。再一个,家里的钱其实多置地买田了,并没太多的现银。
一下子拿一万块出来,这让黄家有些为难。特别是之前黄家还上缴了五年的欠缴,那也是一下子缴了上千块。
“福伯,家里还有多少银子?”
“家里现银只有一千来块,银行里有五千块。”
黄宗羲皱着眉头。“铺里还有多少粮食?”
做为地主,黄家也在城里有一个粮铺,出售自家田里收的租子。并做些粮食加工生意。
黄家千余亩地,每年能收千余石租,现在减租后,一年也起码能收到七八百石租。
“店里的粮食加上新收的租,有一千石左右。”
黄宗羲算了一下,现在粮价较贵,就算稻谷每石也能卖三块,一千石,可以卖三千块。把家里的和银行的钱加起来。再把米都卖了,也才九千。何况。银行里的钱可以随时取,但粮食却不可能一下子卖掉。
想到这里。眉头更是拧在了一起。
他忧愁着叹息着,慢慢爬完那道沿坡而筑的石板台阶,越过一字并排的四棵合抱柳树,从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