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三镇兵马,只出动了三万,不足一半。围住叛将孔有德等在盖州,可大半个月却只是挖壕放炮,一次夺城冲锋都没有。朱慈烨这是在干嘛,有这样打仗的吗?辽东巡抚范志完奏报,辽东兵马炮火屡次轰开城墙,可刘钧却一次次坐失良机,根本就不肯发兵抢夺缺口。”
“我看朱继业根本就是不想硬战,他这是想保存实力,是养贼自重。朱继业军中拥有大量火器,先前一直瞒着不肯拔出部份给朝廷,拥有如此攻城利器,却只是围而不攻,这不是养贼自重是什么?”
“拥兵自重,养贼自重,朱继业根本没把朝廷放在眼里,跋扈!科道那边怎么说,各科给事中和都察院的御史们,难道就坐视不理,六部九卿内阁诸人,又岂能默然不言?”
内阁首辅周延儒坐在书案后,听着吏部文选司郎中吴昌时的慷慨激昂陈词,他知道,其实现在朝中上下许多人都对朱继业这个如流星般划过天空的耀眼红人很不满,或者说是妒忌。大明近三百年来,还从没有人如他一样,这般短短时间就从一介平头百姓,转而成为国公上柱国,甚至还节制数镇兵权。
尤其是对于那些寒窗苦读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才得以科举中举出仕的文臣们来说,他们天生就瞧不起武官,一个两榜进士出身的七品知县,都能不把四五品的武将放在眼中,如果当上巡按、或者监军御史,那么连一二品衔的总兵副将都能呼来喝去。
可刘钧只用短短时间,就超过了他们一辈子奋斗都不可能爬到的位置,一个武将,甚至可以毫不将他们这些文臣放在眼中,谁能服气甘愿。
更别说,这个武将,还已经深深触及到了他们切实的利益。
就比如面前的吴昌时,浙江的进士。复社的骨干人物,原本刘钧也是复社中人,甚至当初决定破例招刘钧入复社时,虽是由复社四公子倡议。但他也是投了赞成票的。那个时候,刘钧还只是一个不起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