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份证书十几个人面对全场傻站着的台上,也没有在台下面这样抑制不住的激昂。
从南大第一天开学见面,那个和自己父亲默默整理床铺,放上生活用品,将盆子搁置在床下面,甚至让他有些看不顺眼的室友,他当时究竟有没有想过,三年后的今天,他会看着他这样站在南大的报告厅上面,为他人生腾飞的时刻,做一个演讲和评述。
光是这样想,他的手就激动得发抖。
王东健紧挨着身边那个扎着漂亮蝴蝶结,他觊觎已久的学妹,言语激动的指着讲台,双手无处安放的比划,像是要宣泄胸臆所有如弓弦般绷张待发的浪涛,“这哥们儿是咱们一栋楼的,六零二寝室,我还常去他寝室顺开水真是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啊”
多年以后,王东健回忆起来这份激动,除了年轻时候对世界杯球赛和当天那个即将出现在演讲台上的男人之外,他平顺如水般的生活中,再难出现第二次这样激动地手脚都无处安放的情绪惊澜。
很快,南大经过层层筛选最终决定的主持人走上台前,开篇不乏溢美之词。但报告厅中不知道谁先喊出声来,“灿哥!欢迎!”
然后有人跟随,“灿哥!加油!”
最后是在这种喧嚣之中,有更地道的方言口音歇斯底里从声浪的罅隙之间,穿透迸发,“灿哥,雄起!”
这样的声音并伴随着那个男子走在台前来的时候,达到高峰。甚至肖旭,甚至李寒,甚至张小桥,都振臂随着哗然的人潮,朝着天空挥出一拳,“灿哥!噢嘢!”
在那些耀眼的闪光和人潮之下,苏灿明白眼前的荣耀的来背后要背负多大的压力。
三年前,他走入南大,带着些重生改变命运的不真实感,以及潜心希望从南大寻求到事业在未来的冲击下不会被淘汰和淹没的知能,他恐惧所积累的一切有一天终究会烟消云散,像是手中握不住的沙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