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纪纲的肩,笑眯眯的道:“有困难是肯定的,现在办什么事不难?安南胡氏篡陈家王位,朝廷是剿是抚?北元鞑子年年犯边,烧杀掳掠,朝廷边军如何征讨?东南倭寇频频犯我海境,杀人抢货,朝廷如何迎击?去岁平叛,国库耗尽,但百姓荼毒颇深,今年税赋是增是减?大明丝绸名震天下,生丝获利远比种田多得多,江浙农户现在只肯养蚕,不肯种田,朝廷如何加以正确引导?此外还有黄河壶口决堤,山西的蝗灾,荆楚的水患,蜀地土司造反……”
萧凡一张嘴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从外交说到兵事,从兵事说到税赋农桑河道……纪纲睁大了眼睛,看着萧凡的嘴皮子不停的上下翻动,他的眼睛越来越呆滞……吧啦吧啦说到一半,萧凡忽然一顿,然后望向纪纲,语气深沉道:“你看,这些事情,难不难?”
“难!”纪纲由衷点头。
“比二十万两银子更难吧?”萧凡步步紧逼。
尽管不愿承认,纪纲却不得不同意,这些狗屁倒灶的国家大事确实比二十万两银子难多了。
纪纲叹了口气,再次点头:“国公爷所言甚是,这些果然比二十万两银子难多了……”
萧凡欣慰的拍着他的肩,笑了,笑容里的意思很明显,你看,我每天处理这么多国家大事都没说难,区区二十万两银子,你该不会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吧?
“有困难要解决,没困难制造困难也要解决,本国公对纪大人很有信心,二十万两银子三天筹齐不成问题吧?”
纪纲感觉嘴里很苦涩:“…………”
这顿年夜饭很贵,纪纲吃得很痛苦,仿佛吃进嘴里的不是山珍海味,而是一坨又一坨的屎似的。
萧凡却吃得油光满面,他的心情好极了,翻几下嘴皮子,国公府的经济危机顺利解决,至于纪纲怎么解决,……那是他的事。
午夜子时,炮竹轰鸣声中,萧府喜气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