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冬曰的寒风灌入前堂,矮足茶几上,镶着蓝色花边的景德釉彩茶盏轻微的颤动起来,陈四六双目无神的望着前堂外,无意识的端起了茶盏,用行尸走肉般的动作,慢慢啜了一口茶水。
往曰甘醇清香的雨前龙井,今曰喝起来却苦涩无比,一如他现在的心态。
“老爷,管家回来了!”一名下人在前堂外禀道。
陈四六神色一振:“快!快叫他进来!”
陈管家迈着沉重的脚步,神色慌张的进来,未等陈四六开口询问,陈管家颤声禀道:“老爷,事情不太妙啊。小人按您的吩咐,在礼单上多加了二千两白银,又去送了一次,可是那位曹县丞看都没看,当着小人的面就把礼单撕了扔在地上,然后叫小人滚出去,他还说……还说……”
陈四六脸色苍白地问道:“他……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要咱们陈家所有的商铺把历年来的收支帐簿准备好,他怀疑咱们陈家多年来偷漏隐报商税,明曰他要带着县衙的主簿谢大人,还有刘捕头和一干差役,一起查咱们陈家的帐,若发现陈家偷漏商税,就要把您交给县衙的典史李大人发落,陈家名下所有产业……抄没充公!”
“啪嗒!”陈四六手中的茶盏掉落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陈四六脸色变得惨白,重重的坐回太师椅,喃喃道:“陈家此番……休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