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住是勋的肩膀:“宏辅噤声!今特密此事,为使蜀中人心不致动摇也。”
是勋心说正好。以我对曹操的感情,听闻死讯,当然不可能不悲恸,但也就默默地悼念,哀哀地叹息罢了,真要我象死了亲娘老子那般哭嚎,终究不是专业演员,这任务有点儿沉重……于是借着曹仁的警示和劝慰,假装一咬牙关,生把哭声给噎了回去。
随即脑海中倏忽一亮。假装抹抹眼泪之后,便即开口问道:“陛下何日龙驭上宾耶?”曹仁答道:“先帝十一月既望崩,今太孙已登基矣。”
是勋眉头一拧,急问曹仁:“然则罪我者,非陛……先帝也,实时君乎?”曹仁心说你丫脑筋倒是转得真快……无奈之下,只得实言相告,说确实是曹髦下的此道诏旨——“但云乃先帝遗诏,故吾不得不从耳。”
是勋心说曹髦你疯了心啦!曹操可以抑压我,你一半大孩子也敢这么干?说什么“先帝遗诏”。曹操若还得生,或行此计,若知将死,断不肯为!之所以急着遣自己伐蜀。并且计划趁机削夺自己的勋职、打压自己的声望和势力,都为了归谤自身,而免子孙招怨。如今曹操已然死了,不管是不是遗诏,终究这条诏旨是曹髦所发,别说自己。换了任何什么人都不可能不因此而暗中怨恨曹髦啊,嫌隙若生,后患无穷,以曹操之智,不可能瞧不明白这一点哪。
要么曹操临终前病糊涂了,要么就是曹髦矫诏自为。可是究竟是因为小年轻不懂事,所以在情势变更的情况下仍然执著于施行曹操原本的计划呢,还是曹髦表面上恭敬,其实一直对自己心怀怨怼?他是在责怪我当初没能够保下曹昂的太子之位吗?
臣若怨君,不可立朝;君若怨臣,臣有死而已!台上坐着这么一位跟自己有心结的皇帝,自己的前途可比原本预想的更要不妙哪!
想到这里,面孔“刷”的一下就沉下来了。
论政治敏感度,曹子孝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