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重病。已到弥留之时了。
他赶紧唤来家医许柯,问关靖得的是什么病,怎么你就治不好呢?许柯苦着脸说:“本风寒小疾也,然关先生年事已高,脏腑虚弱。天寿将尽,故不可瘳也。即吾师亲至,亦不能救……”就算你把张仲景叫来也是没用的,这人寿命将尽,就算神仙也救他不活——真不是我本事低微,或者不肯用心啊。
是勋想想也是,关靖本年六十岁整,比荀攸还年长两岁呢,搁这年月到“耳顺”之年才死,也不算夭亡了——啊呀。合着我跟这世界上也可能还有不到二十年寿命了,想起来真是悲哀。
本来是勋已经颇为习惯这一世的生活了,最近十年来他还是头一回迫切地期望:老天爷啊,让我回去吧,回到二十一世纪,只要不得大病,起码活到七八十岁还是有希望的呀!
匆匆前去探望关靖,握着老头儿的手不住唏嘘。话说他这一世接触的名人也不少,直接收为宾客、弟子的,同样车载斗量。但十数年如一日,始终呆在身边辅佐自己的,却只有这位史书上仅留下寥寥数笔的关士起而已。
是勋跟这儿慨叹,关靖躺在病榻上。却故意别过脸去不瞧他。是勋就问啦:“士起何故如此?乃吾有轻慢处否?”关靖微微摇头:“非也,靖略有所思耳。”是勋问你在想什么?关士起这才转过脸来回答:“乃思吴起、商鞅也。”随即一字一顿地说:“楚杀吴子而用吴子谋,秦裂商君而用商君政,国恒在,而人亡矣,岂不叹欤?”
是勋说感谢啊。您都这样儿了,还在为我考虑……只是未免想得太悲观一些了吧?关靖苦笑道:“主公亦尝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安可不思?”是勋说好吧,我会仔细考虑这个问题,尽快想出防微杜渐的办法来的——你还有别的话要对我说吗?
关靖就问了:“靖去后,其谁代之?主公乃有腹案否?”关士起并不仅仅是是勋的谋士,他同时还总体负责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