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曾二狗,我入汝于狱,不过做做姿态而已。终究算是故吏,事后总能救你一命下来——虽说苦役或者流放是逃不了的——可是你怎敢事无巨细,有关没关的,竟然全都招供啦?什么驱汉民为奴,什么于拓跋购胡工,等等等等,虽然算不上多大罪状,多少也会影响我纯洁无垢的名声哪。罢了,罢了,汝既不义。唯死而已,我只要随便跟王景兴打个招呼。这项上一刀,你丫是餐定了!
且说王朗有些多此一举,那些劾奏呈上去不久,曹操便直接下发给了是勋。曹操的意思,此皆细过瑕疵耳,我不责卿,卿其勿忧;可是对于是勋来说,既然通过光明正大的途径得知了劾奏的内容,多少总得有点儿表示吧。于是上奏,请辞中书令一职,便即闭门思过。
这也是官场上的老套路啦,国家大臣受人弹劾,只要不是明显且彻底的诬陷之辞,总是要表一个认错的态度的——即便罪不在我,但身为人臣而为人所疑,本身就说明了我的道德品质还未臻上乘啊,理应向国君致歉——然后国君便下诏抚慰,要其“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也别关自己禁闭啦,赶紧回来上班吧。
不过是勋倒是利用这个机会,名正言顺地翘了三天班,一直在家里头跟关靖、逄纪等人商议。最重要的问题,当然是怎样躲过孔融之难,逄纪半开玩笑地说:“若即辞位,或可免也。”
关靖说你别傻了,以主公的身份、地位,就算曹操准了他的辞呈,也必然要给个闲职供养起来,他不可能离开安邑啊,但凡还呆在安邑城中,孔融但遭厄难,怎么可能装聋作哑,假装没听说呢?
此事暂无良策,是勋也只好等着,看弘农、南阳的瘟疫会不会蔓延到河东来,实在不行,自己只好如逄元图所说的装病啦。再一个问题,此番不少中低级官吏上奏弹劾自己,只是他们个人行为,冒险撞大运呢,还是背后有人指使?是不是汝颍派要对自己动手?亦不可不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