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五原、朔方是也。其夷狄之民困穷,乃有禽兽之性,无日不望得中国之土,然得其土而不知稼穑,遂更使中国困穷也——斯乃夏变于夷,今之五原、朔方是也。
“是故子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无也。’为诸夏无君,而礼仪是在;夷狄无君亦可教化,若有君必成禽兽矣!”少数民族不抱团儿,咱们就容易同化他们,一旦抱团儿甚至立国,那就危险啦——“吾前请魏王分析匈奴、乌丸各部,即为此也。”
传统中国人看待外族,鄙其落后,恨其侵扰,观点都是同一的;但对待外族的态度,却往往走两个极端:一是以为外族既然落后,那便不足为中国之患,只要教之礼仪,必能同化;二是以为外族不可教也,必须明确“华夷之分”,严防死守,才能保证中国的安靖。
就这个年月而言,大一统的强大王朝虽然已经走向没落,终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外族尚不能威胁其腹心之地,基本舆论还是倾向于前一种态度的。所以这时候的中国人具备强大的包容性和对外来文化的吸收能力,但同时对外族入侵缺乏足够的警惕心——“以为读经识礼,服中国之章,即为中国人也。而不知所滋育者不变,是终不能中国也。”
其后“五胡乱华”,第一个掀起反旗的刘渊,那就是相当汉化的匈奴贵族,史书上说他“幼好学,师事上党崔游,习,尤好,略皆诵之,、诸子,无不综览”。然并卵,只要他的部族还没能改变传统的生活习惯,绝大多数匈奴人都没有中国化,刘渊一旦回去,立变匈奴单于,而非中国君主。
中国人必须经历多次惨痛的教训,才能明白这一道理,比方说“五胡乱华”,比方说“安史之乱”,比方说残唐五代,所以到了宋朝,相关华夷的思想倾向就逐渐右倾,走向另一个极端,最终导致了明、清两代总体思潮的全面保守,活力渐丧。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相对此一倾向,是勋尚无需赘言。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