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是仪是从登州乘坐海船北上的,孤身前来,光带了十数名随从、家仆而已。把是著父子、夫妇全都赶回了老家营陵。大概就在是峻接到家书,向是勋通报是仪辞职消息的一个多月以后,一行在泉州登岸,是勋预先得到消息,跟是峻二人亲自跑去迎接。
父子、伯侄见面之后,当然就要询问:您老人家为啥突然间想到辞职呢?是身体有所不豫吗?是仪微笑着摇摇头,并起二指娓娓道来,是勋这才终于明白了其中的缘故。
缘故就在于。是仪老头子根本没啥野心,而以他的家门、身世,官至二千石的郡守、国相就顶天了。根本没想到还能当上一任刺史——刺史秩禄原本比守、相为低,近年来因应情势变化,才刚升到二千石,与守、相平级;但其本为监察官员,在士林中的清望天然比守、相为高,如今再掌军政全权。则品级虽同,地位却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所以是仪挺满意。再加上担心“月盈则亏”,觉得还是就此止步会比较稳妥。
可是是仪没野心。不代表他没有*,他希望是氏家族可以在自己和下一代手中得以光大,甚至挤进一流豪门世家的队列中去。只是一子在家,三子外仕,就年龄而论,做得都已经不算低了,但比之族侄是勋仍然差得很远,未免心有不甘。
三子是宽是叔勉,勤奋好学,幼有文名,本来是老爹最看好的儿子,可是自从在徐州问题上站错了队,就一直窝在州府里当属吏,虽然最近已升海州别驾,终究还算私辟,不是正途。当时各公府、州郡佐官多为长官征辟,俸禄可能挺高,职权可能甚广,但究其实质,仍然是编制外临时工。还不如小儿子是峻是子高,曾经做过一任县长,上升途径要宽广得多。
再说三子是纡是文通,本来是仪觉得这小子不是做官的材料,倒能经营,应该长留家中,不想被是勋出仕曹操给煽乎起了心中的渴望,也去投曹,到处辗转搞屯田,一直做到屯田都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