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虽然抱定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但表面上还必须对是勋毕恭毕敬,若有询问。只要不牵涉到商业机密,那也必然有问有答——身份差别实在太大啦,倘若冒犯了上官,是勋直接以不敬之罪把他们绑起来打死,那也是合理合情合法的。
于是那商人便简单地回复道:“利可四五成也。”
是勋捻须而笑道:“未必,但经营得当,利可倍之!”
这年月江南地区开发程度较低,人口也稀少,所以相对而言,物价比北方要高。尤其是中原产量和质量都绝对高过江南的丝绸等物。是勋早就打听清楚了,幽州的帛普遍为每匹七百钱,缣(双丝的细绢)每匹近千钱。登州的价格要低上一二成,而倘若运到会稽,价钱翻上一翻都有可能卖得出去。若刨去单程的海运成本和风险,不计回程时候另载他货,70%的利润率还是有的——对方开口就说50%的利润,根本是在扯谎,当然啦,是勋直接说可倍利,那是走另一个极端。
对方拱一拱手。似要分辩,是勋却摇摇头。用眼光阻止了对方开口,然后又问:“鄞、鄮虽富。人口亦不过中原二中县也,会稽虽广,户口不繁……”这时候的会稽郡,大致相当于后世浙江省加福建省,乃是全天下一等一的大郡,但论人口却还不到五十万。因为绝大多数土地都还没有开发,更多跳脱于官家掌控之外的山越等蛮族。会稽十四县,十一个都在北部的杭州湾附近,剩下三个分布于北部和中部沿海地区,广袤的中南部内陆就跟化外之地似的。
所以是勋就说啦,会稽人又不多,也不比其它郡国要富裕,你们从中原运送丝帛过去,竟能获利一倍,你们研究过这个问题没有?会稽郡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的消化能力?这些绢帛他们是无法全部吃下的,那都运到啥地方去啦?
那商人回复道:“小人略知一二,会稽自有海船,所入绢帛,皆转运交州去也。”
是勋说没错,交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