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逄纪逄元图,他带着几十名随从,杀散辽东派来拘押自己的使者,一路向北去寻是勋,偏偏是勋已然南下了,两人几乎当面错过。逄纪心里急啊。所以同样不休息,绕个圈子折回来到处寻找。终于在夜半时分,被他投入了曹军营中。
是勋急忙解开逄纪的绑缚,然后诚心问计。逄纪道:“天幸公孙模尚未登山,首山虽不高峻,辽东却久建堡寨,以为久守之计,若纵其上山,势难破矣。明日乃可于山麓覆之,则襄平易下也。”
是勋说这道理我当然也明白,问题如今双方兵力相若,想要一战而击破公孙模,难度还是相当大的。尤其他虽未登山,却可倚靠首山为凭,使我军无法出奇兵以击其侧后,必须正面对战——“实不相瞒,军中无宿将,吾亦无必胜之策也。”
逄纪沉吟片刻,突然微笑道:“宏辅用兵,素来以智胜,安用宿将为?今公孙模仓惶至此,襄平之事必不明了,我试乱其心,或可败之。”
于是商议既定,翌日对阵,逄元图首先策马而出。公孙模见之又惊又怒,出而问道:“元图,汝乃降曹乎?”逄纪满脸悲凄之色,眼望公孙模,黯然垂泪,惨声道:“主公……已殁矣!”
公孙模闻言虽然悲痛,倒也在意料之中——公孙度缠绵病榻那么长时间,啥时候咽气都不奇怪啊。因而问道:“主公既于汝有活命之恩,则汝之还报当及其子孙,如何主公才殁,便无耻降叛?!”手扶鞍上马槊,似乎随时都打算一槊刺出,取了逄纪的狗命。
逄纪连连摆手:“非也,非我欲叛公孙氏,乃不得不为耳。昨日襄平使来,云主公召我还城,其实诈也。主公早殁,阳仪密不发丧,而欲扶保病弱之宗承公子为嗣。宗赐公子识其诈谋,乃密招我回城为其谋划也。然纪未及襄平,已闻阳仪为乱,宗赐公子竟为其所弑……”
公孙模乍闻噩耗,惊得险些从马背上翻栽下去,继而紧皱双眉,两眼牢牢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