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度面前的几案上。公孙度朝后略一挪身。没被几案撞着,也没被袁尚拼命伸出来的双手给搭上。
是勋是瞧得目瞪口呆,心说原来你丫早有准备,却眼睁睁地瞧着我出丑!
公孙度确实早有准备,缘由就在于昨晚阳仪为了撇清自己,在他面前大说二袁的坏话。阳仪说了:“仆役密报,云袁氏兄弟私语,有‘手击之’、‘犹可以自广’等语,不识何意?”
公孙度心说那还有啥何意啊,那俩货分明想要劫持我。抢夺我的辽东哪——当下狠狠瞪了阳仪一眼,心说既有此事。何不早报?所以他今天面见二袁,预先就在屏风后、帷幕后都埋伏了亲卫,倘若二袁有何异动,那便当场拿下!
其实公孙度并未全然相信阳仪所说,因为那终究是仆役们据称得自袁氏兄弟的“私语”,又只有片言只字,准确性不好保证——估计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阳仪没有立刻禀报自己。他今日召二袁来,正如是勋所料,主要是威吓一番,瞧瞧对方的态度。要是两兄弟都跟袁熙似的,磕头求饶,那公孙度就觉得,如此脓包,不难驾驭,留下来也不足为祸。反正他又没跟是勋把话说死,打一开始,就光谈判楼班问题了,压根儿就不直接提二袁啊。
倘若二袁自命必死,仍然气节无亏——比方说跟逄纪似的,说要杀就杀吧,只求宽赦旁人——就说明这俩年轻人不简单,还是早点儿送他们上路为好。至于说铤而走险,真的可能动起手来,公孙度虽然是预先做了防备的,但也并未料到这种戏码真会上演。
当下屏风、帷幔后的亲卫们一拥而上,就把袁熙、逄纪,还有血呲呼啦的袁尚全都按倒在了地上。公孙度扶正了面前的桌案,冷冷一笑道:“吾尚有不忍之心,不欲杀汝,汝反来图我!”
是勋这会儿也缓过来了,为了遮遮自己的丑脸,他赶紧坐稳了帮腔:“公孙将军可闻昔赵简子射狼之事耶?”公孙度听了这话不禁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