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尚未成年,是不准饮酒的,杯中只有清水,也急忙举杯还敬是勋。同时双眼一亮,大声道:“姑婿既收得胡人为子,请即寄信为我求之,如何?”
是勋心说你这话接得太好了!摇头苦笑道:“却难,却难……即我有信去,彼亦未必贡马也。”他怕曹丕不再追问为什么,所以主动跟上了解释:“胡人畏威而不怀德,所以收其为子。非恩宠之也,为易震慑之也,假以时日。自然收服。然吾既离朔州,威之不在,恩其尚浅,如何再能索马?彼亦何肯再与?”
曹豹适时接话:“既如此,贤婿何以弃朔州而返耶?”
是勋叹一口气道:“畏人言耳……”特意注目董昭。
董公仁是多敏的人啊,一听曹豹、是勋把话题引到了朔州。急忙侧耳倾听,如今又见是勋递过眼神来。当即心下了然,因而便帮忙回答曹豹:“将军有所不知。宏辅收胡人为子之事传入都中,众议喧然,或云不合礼法,前无古例者,或云将为鲜卑所制者,不一而足。宏辅谨慎,以是而退。”
其实在坐众人对于是勋收一个胡人当养子的事儿,也未必全都理解和赞同,私下里也往往议论,甚至腹诽几句,但今天是勋是酒宴的半个主人,自然不能直接对他说:“我也觉得你这事儿办得不老地道的。”只得顺着董昭的话头,纷纷为是勋喊冤。
夏侯廉就说了:“皆腐儒之论也,万事皆须古例——哪来那么多古例?若以胡人为父,则必为其所制;以胡人为子,是制彼而非为彼所制也。”
等大家伙儿都各自表了态了,董昭才微微一笑:“卿等但知其一,而不知其二也。古例云云,不过托词,彼等真意,是胡人剽悍难制,恐其为宏辅所制,良骥千万,恐成尾大不掉之势耳。”
是勋在心里一竖大拇指,心说董公仁你真够朋友,我都不方便直接说出来的话,你倒帮忙给挑明了——足感盛情!
曹洪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