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转身就走了,沿着泥沙滚滚的黄河,嘴里念叨着佛经,渐行渐远。
路青一直盯着道安,心里却也在打鼓。
以前是听人说过,大旱之年容易出蝗灾,以及大旱之后必有大涝的说法。
不过陇西应该不会被波及到,反而是黄河中下游最容易受灾。
后世黄河改道,已经基本不会发大水了,可现在黄河的各个支流,依然汹涌澎湃,一旦发大水,受灾的面积会非常大。
而现在,这些可能受灾的区域,全都在石勒的地盘。
跟玉明川对视一眼,路青发现玉明川的眸中跟她一样带着几分纠结。
如果纯粹说打仗这事,石勒的地盘受灾严重自然再好不过,不光他们征集军粮会受到阻碍,想要补充军队,也一样没多少人可征,说不定还会有饥民造反。
不管是蝗灾还是水灾,都会让黄河下游一带变得千疮百孔,只要在灾后进攻,以他们的实力,不难拿下。
然而,如果真的三灾同发,还不知要死多少无辜百姓,尤其水灾死人之后还容易爆发瘟疫,就算他们拿下了那些土地,人却没了,还不知多久才能恢复元气。
想到这里,路青有些烦躁起来,也不想继续再溜达踏青了,早早就跟玉明川一起回了玉宅。
“玉郎,你觉得道安那和尚说的有几分真几分假?”路青一把躺在了床上,还是忍不住问起了玉明川。
“如若到了四五月间,依然滴雨未下,那道安说的就有可能会发生。”
玉明川坐在床沿,倚着床柱,双目却眯着,似在思索什么。
“大耳朵的信里说,陇西可是下了三场雪,可咱们在关中,就见到了一场,如果真的要有旱灾蝗灾,关中怕是躲不掉,而关东一带,怕是也好不到哪去,我们却鞭长莫及。”
“夫人,为夫倒是有一计,可能要委屈夫人了,不过,应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