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我父亲曾是车骑将军,因与成都王司马颖交好,虽未参与那场乱战,却一直被东海王司马越猜忌。
当时匈奴刘氏在河东平阳一带肆虐,我父亲骁勇善战,才没有被治罪。
后来不仅仅是父亲,我也有了军功,司马越便寻个由头卸了父亲的军职,令玉家全部迁到长安,给父亲安排了一个闲职,还把当时只有十五岁的我遣至边关。
后刘汉破长安,我父亲为了显示对晋室的忠心,禁止我回来,而是带着一家数百口,随着被俘的怀帝,一道去了平阳。
那日刘聪命怀帝做他的侍从,给他斟酒,我父亲倍感羞辱,在晋室众臣哭哭啼啼之时,起身指责了他们,结果被刘聪杀害。
随后,刘聪命正巧来述职的石虎,带着千人卫队,去了我家。”
说到这里,玉明川沉默了。
路青却浑身颤抖了一下,她唯一与石虎的一次碰面,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人如果去了玉明川家里,路青不敢想。
“我知道这件事时,已经事发一个多月,等我潜入平阳,我家人的尸骨已经由薛彦带人收殓好,带回了河东。”
听到这些,路青止住了颤抖,转身抱住了玉明川。
“薛彦却依然留在平阳,身上还带着伤,问了之后,我才知道,我家还有一人活着。”说着,玉明川将路青从怀中拉起来,伸手摸向了她的眉毛。
“她叫明月,是我的小妹,那一年,和你来玉门关时一样的年纪,已经和薛彦订了亲。”
路青第一次不再反感玉明川摸她的眉毛,她总算明白玉明川一开始对她的依恋是怎么回事了,虽然这跟她以为的有很大区别,甚至有种莫名的纠结,可是,心中那个结却突然解开了。
“她被石虎带走了,我潜入石虎的府邸去救她时,她已经奄奄一息。”玉明川再次抱紧了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