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还每年如此,休说别人,杨士奇就第一个不答应!”
朱瞻基本意是想到张越这儿散散心,天底下他这个皇帝能纵情一醉的地方决计不多,可张越不让他喝醉,更是一句借酒消愁愁更愁撂了上来,他虽不高兴,可何尝不知道这是实情?既然这话儿没起头就给掐灭了,他也就顺着张越的话头说起。这一趟北巡虽不曾遇敌交战,但收获却是斐然。就在太后重病的消息传来之前,甚至还有阿鲁台麾下的一部分旧部冒着风雪前来谒见,又是请罪又是效忠,他自然是划定了一块草场出去给他们放牧,随行又有几个蒙古贵族子弟跟着回来。于是,感慨了一句之后,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天下人都说他是太平天子,可为什么他这个太平天子要面对眼下这个局面?
瞧出了皇帝脸上的郁色,张越故作不知地又追问了一番大宁的情形,等到朱瞻基有些缓和了过来,他这才把话题转到了兵仗局。隶属内府的兵仗局出了这样大的漏子,范弘和金英只是对皇帝提了个大概,但这些天不时拉上黎澄前往兵仗局的张越却是亲自查出了一桩又一桩的弊病,此前只不过是对杨士奇通了个气,这时候掰着手指头一样样数下来,临到末了,他就加重了语气说:“其实,臣并不是针对内官,武选司之前也是积弊重重,皇上几个月前不是才重定田亩吗?再加上此次的动乱,归根结底,其实就是制度两个字。”
朱瞻基若有所思地看着张越,低头沉吟着这制度两个字,心中不禁一动。祖宗旧制并不是不可变动的,若不是如此,当初皇爷爷登基之后,也不会逐渐削藩王护卫权柄,将这些原本裂土分封权重一方的重藩全部变成了只有富贵尊荣的闲王。如今,他们既是不想安享富贵尊荣,又怎么用制度两个字把这些野心勃勃的藩王打下去?
梁王好对付,像晋藩那样扎根外头多年的藩王,一个不好才是心腹大患!可是,他不想背负违了孝悌亲亲之谊的名头,天下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