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早些回来。”
尽管早就不是当初从北边逃回来的穷苦奴隶,但那么多年过去了,牛敢仍然保留着说话声音洪亮的习惯,说这话的时候,难免里里外外好些人都听见了。见此情景,张越不禁莞尔,遂点头说知道了,又把人打发了回去。
由于不管武选司,张越自知年轻,如今武官入见办事这一茬张越也一并让了出去,省得那些比自己年长一大截的战阵老将心里不舒服,也省得和自己一般大小却世袭军职的年轻武官不得劲。他不出风头只办实事,再加上手底下又是自己当初任过职的职方司和武库司,自然是如臂使指得心应手。这一日到了散衙的时候,得知晚上张本亲自留值,他也就早早离了司房,一到二门外才发现又是还有好几个军官等着见冯侍郎关领上任,出门的时候不禁一笑。
惦记着久别的家人,到外头和随从会合之后,张越自是一路风驰电掣往家里赶。等到了二门外头下马,他随手一扔缰绳便快步往里头走,沿着东西夹道到了西北面的一进院子,他就看到那儿高高挑起了帘子,连忙又加紧了两步。
从台阶上去,跨过门槛入了里头,又从右边穿纱帐绕过了前头屏风,他只觉得眼前一亮。虽只是傍晚,屋里已经点起了明晃晃的蜜烛,父亲张倬坐在东边,母亲孙氏却是坐不住的,已经由杜绾搀着站了起来,此时看着他的眼睛已经是红红的。这时候,他也顾不得那么多,连忙上前行礼,才磕下头去就被孙氏一把拉了起来。
“原以为去了广州就能早晚看着你,也免了分别的苦处,谁知道才一年的相聚时光,你一甩手又把我们娘几个丢在那里!”孙氏上上下下看着张越,越瞧越觉得儿子瘦了黑了,还要再唠叨几句,冷不丁就听到旁边丈夫一声轻轻的咳嗽,她只得怏怏坐了下来,又嗔道,“回京这么久还把你妹妹撂在英国公那儿,还是下午我让人接回来的,哪有你这么当哥哥的!”
张菁在英国公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