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他已经都说了,两兄弟回去对家里也应该会有个交待。把人送到东角门,他顺带往外张望了一下,见胡同口的宣武门大街上已经恢复了平静,不禁在心里沉吟这一夜的异动会发展到怎样的地步。
“少爷……”
回头见是满面忧虑的连虎,他就摆摆手道:“不打紧,晚上让人留意门户,告诉上下不用慌张,好好睡觉就好,这事情和咱们家没关系。”
张越如此淡定,连虎身后那几个外院的门房仆佣彼此对视了一眼,全都感到安心了些。而张越吩咐了关门,就转身往里去,快到二门的时候,看见高泉正守在那里,他也没多嘱咐什么,只让收拾干净葡萄架底下那些东西,随即就径直入内。
转眼就要七月了,不知道父母和杜绾她们都走到哪了?
这一夜,有些人可以淡定,有些人却没法从容。尤其是那些个在睡梦中被锦衣卫破门而入从床上拖走的人更是如此。一整夜,京师各处都上演着这样惊心的一幕,只大多数都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人物,没一个是官阶颇为不凡的高官。
当次日一大清早夜禁解除,那些夜里睡得死死的人们上朝的上朝,上工的上工,开业的开业时,方才发现自己的左邻右舍亦或是街头民居上,一下子多出了形形色色的封条。
于是,当官员们在长安左门等候上朝的时候,少不得彼此交头接耳。尽管昨日在北镇抚司正堂的那一幕只有寥寥数人在场,而那些传看的东西也很快归档锁了,但前头的事情毕竟瞒不了,后头的事情就成了众人猜测的中心。只是,看到几个当事者脸色发沉,谁也不敢贸贸然上去询问原委,纵使是杨荣也知机地找了别人。
“元节,听说昨天皇上在英国公园见了你?”
见前来询问的乃是如今就任翰林院侍讲的顾彬,张越忍不住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杨荣,随即才沉声说:“你只管放心,今日朝会就会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