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间,朱宁常常代替张太后往来于各家勋贵府邸,或是颁赐或是额外嘱咐,就连张太后的嫡亲女儿嘉兴公主也不像她那样能长时间逗留宫中。张越因为杜绾的关系认识了朱宁,很是钦佩这位陈留郡主的胆色心志,如今再次见面,他便发现朱宁比从前瘦削了几分,但眼眸间仍是流转着那种从容的神采,全身上下虽不见什么配饰,却丝毫无损她的天生丽质。
此时上房之内也已经饭毕,捧着茶的朱宁偏头打量着张越,又笑道:“怪不得皇上说你出去两年仍是老样子,我瞧着也是如此,只人黑了瘦了,精神倒是好得很。这次你一回来,恐怕又要忙忙碌碌被差遣得团团转了。”
此话一出,张越哪里不知道乾清宫的一应对话全都传到了张太后耳中,不禁为之苦笑,心想张太后虽是好意,朱瞻基这个皇帝却也当得实在憋屈,连一丁点自由空间都没有。朱宁又状似闲话地点了几句,待到张辅也“恰好”回到上房,她这才说出了最要紧的话。
同一时间,京师穷京官聚居的松树胡同一座不大的小四合院北房内,几个人或坐或立,正在那儿听着居中那男子低沉的言语。待到他说起可以没性命,不能没风骨的时候,一个个年纪不一的人全都站起身来。
“没错,我们要做的就是除阉党,罢奸佞,正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