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双手接了过来。入手一看是紫花大印,他就更是心中一凛。须知他们这些正印官,全都是佩印,而带着这种铜关防的全都是临时委派的官员,从总兵到巡抚不等,必然是大员。可等到他小心翼翼拿了这紫花大印在纸上盖过,又借着旁边油灯的光芒看清了上头的字迹之后,却茫然了起来。
这是派往交阯的官,可派往那边的官来见自己做什么?
见涂克敏满脸茫然,还是那位急于解决事情的锦衣卫马百户看不下去了,几步上去在涂知府耳边把张越的身份说了。这时候,某人方才如梦初醒,一颗心又吊了起来。当张越淡淡地说起傍晚的案子,旋即提到了晚上锦衣卫因报了假案冲撞客栈的事,他立时倒吸一口凉气。
那位主儿简直不是惹是生非,而是无法无天了!
看到涂克敏受了惊吓之后,随即更加小心翼翼了起来,张越就开口说道:“践踏路人,这是罪其一;利用其叔父的职权往锦衣卫报假案,这是罪其二。事情发生在南阳府地界,还请涂知府出面料理。须知那座客栈完全是被我包了下来,同行的还有黔国公长子,哪来的什么黄河水匪?”
“这……”涂克敏已经是吓得满头大汗,犹豫了老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大人,这事情确实是不小,但既然事涉锦衣卫,府衙若贸贸然插手……”
“锦衣卫自然会和府衙一块办差,府尊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南阳府这地面本就不是什么肥缺,被锦衣卫河南卫所分到了这个地块,马百户已经是觉得一千个委屈,更何况还偏偏碰到了这么一件倒霉事。此前张越单独召见了他,几句话吓得他魂不附体,只能乖乖听命,这会儿自然想多拉一个人下水。见涂克敏一瞬间呆若木鸡,最后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头,他不禁快意得很。
无论是锦衣卫还是府衙,其实都调动不了多少人,但二三十个手持火把的人敲开那家客栈的门,随即一拥而入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