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要怪就怪我自个掉以轻心,埋怨不得别人!”
听得这番爽利明朗的话,张越只觉得眼前阴霾一下子散去了多半,竟是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道:“二伯父真是豁达大丈夫!”
“什么大丈夫,别看我是武人,这心里比谁都细,否则,我怎么能到今天的地步?”张攸苦笑了一声,又长长叹了一口气,“纵酒高歌拔剑杀敌,刀锋所指纵横不败,这是演义话本里头的名将,兴许从前那些朝代都有,但如今的武官,哪个不是谨小慎微?我远在交址,只要对那些文官好些,也就没有掣肘,总比在京城自在。而且,能够把这块蛮荒之地治理好,有了这功劳保底,将来只要子孙后人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就能保着他们生生世世,这便是我的念想。所以,争强好胜了半辈子,如今成了这样,我亦不悔!”
许是很久不曾痛痛快快说过话,张攸说到兴起,紧跟着又倒出了很多心里话,到最后却郑重其事地说道:“你素来是少年老成,其他的我也没什么好提醒你的,只有一个人你需得注意一些。黔国公沐晟这个人,外人都说他是寡言笑喜读书的正人君子,但论心计,就是朝中公卿也及不上他。你爹和他在银钱上打过交道,应当知道此人的精明。沐氏永镇云南,滇人侍沐氏,便犹如百官事朝廷。就我所知,沐氏在云南的田土不下于数千顷,而沐晟在打仗上头并不擅长,用兵若顺遂,少不得他的功劳。用兵若不利,你得防着他丢下你们领兵先退!”
见张越只是稍有愕然,随即就认真地点了点头,张攸又歇了口气,这才缓缓解释道:“你如今虽是文官,但太祖皇帝的祖制就是勋贵不得预朝政,所以你反而是咱们张家如今最要紧的一个人,沐晟必定会对你示好,到时候你可得小心些。据我所知,沐氏给朝中权贵送礼的数目,别人恐怕难以想象。就是我那时候并不是什么勋贵,他也不惜纡尊降贵亲自主婚把芒市土司之女给了我做二房,更何况别人?如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