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些日子还很是沉迷于促织之戏,这成何体统?须知玩物丧志,你是皇帝,若是别人群起而效之又怎么办!”
张太后训斥天子,旁边的人自然是异常尴尬。胡皇后素来是善良温文的性子,这时候想要劝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孙贵妃见皇帝低着头唯唯称是,又想起刚刚张太后只提胡皇后和朱宁,完全忘了自己,心里自然是极其不舒服。此时,她一时按捺不住情绪,便赔笑劝说道:“太后息怒,皇上也只是政务闲暇,这才偶尔博戏,并不敢懈怠……”
“我不曾问你!”张太后突然冷冷打断了她的话,又沉声斥道,“你是贵妃,侍奉皇上乃是你的本分,其余事情哪里有你插口的余地?好好学学皇后的温恭俭让,不要学古往今来那些灵巧善媚的奸妃!皇后,你是六宫之主,也需好好教导后妃女德女诫!”
说完这话,她看也不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孙贵妃,又对朱瞻基说道:“眼下只是辰时二刻,尚未到午时,皇帝还是回去处理政务,不用浪费时间陪我这个老婆子。阿宁,你不是正好要回去么,顺便送皇上一程。”
朱宁早知道张太后就是肃正严明的脾气,但此时亲眼见她这般不给皇帝留情面,心中也着实讶然。奈何太后之命违逆不得,她只好站起身来应了,陪着朱瞻基一同行礼告退。等到自宫前的汉白玉台阶下了月台,瞧见朱瞻基脸色不好,她回头瞧了一眼,见王瑾带着众宦官离得远远的,这才低声劝了几句。
“皇上日理万机确实辛苦,闲来就是博戏一二也并不为过。但太后一贯便是这严格的脾气,难免说话严厉了些。心是慈母心,只是担着天下,她嘴上脸上都不能露出来。”
原本是好心想来陪陪母亲尽孝道,却没来由遭了这么一顿训斥,朱瞻基心里自然是要多郁闷有多郁闷。此时听朱宁婉转相劝,他长长吐了一口气,又苦笑道:“朕只是觉得,母后如今是一日比一日严苛,竟是比从前还要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