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番人的脸色了!”
看到周围无人响应,他刚刚骤然提高的声音顿时渐渐小了,旋即才发现众人都用看傻瓜似的目光瞧他,于是更是讪讪的。那吴姓商人瞅着好笑,便没好气地说道:“楚胖子如今才想到这个?大伙儿早就想到了,没看如今广州已经可供本国回航宁波的船只停泊了么?只不过,那一位的好处不是那么容易拿的,恐怕一来就会有明确的章程和下马威。这上头太强势,下头的饭就不好吃,要是市舶司也仰他鼻息,咱们这些人的日子怎么过?”
有道是破家县令,灭门令尹,这话自然是引得人人点头。商人信奉的是决不在一棵树上吊死,一家独大便意味着一家独定价码,他们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于是,众人便坐在那儿商量,大多都同意先在坊市街上寻着那些相熟的商人,事先串联好,免得届时措手不及。搁了这么一桩心事在心里,桌上的美味佳肴几乎每个人都没吃好。
直到未时,众人方才陆陆续续出了这聚宾楼,那楚胖子却落在最后。他在门口站了一站,直到众人都走了,他不禁无可奈何地抓了抓脑袋,嘴里叹了一口气。直到随身小厮又提醒了一声,他才看见自家那头大走骡拉着车已经停在了面前,连忙低头钻上了车,坐定之后,他却嫌车厢里闷热,少不得高高挑起了车帘。就在路过镇上怀远驿的时候,他无意间瞥见那里门前停着几匹马,于是多瞟了两眼,但也没往心里去。
午后的阳光本就炽烈,虽说头顶上有一层厢壁挡着,但身材肥硕的楚胖子还是觉得闷热难当,只能啪嗒啪嗒使劲摇扇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昏昏沉沉的他忽然听见了一声唤。
“老爷,前头藩司街围了好些人。”
听到这一声,本有些不高兴的楚胖子立刻回过神。还不等车停,他便探出了脑袋往外头张望,见藩司街正中的布政司衙门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满是围观者,他连忙吩咐车夫靠旁边停车,然后敏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