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悚然,心想自汉唐宋以来数百年不见人殉,如今这大明号称礼仪之朝,这种蛮行竟然一再延续。再想想朱宁还是未嫁之身,便要在宫中经历这种风波,他更是觉得心头恼怒。
“要不是为了周王千岁,陈留郡主也不会接下这件事。皇后的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郡主冰雪聪明自然不会不知,只是代王府解未来危难,这份心志不可小觑。这个世道,男人立身处世固然艰难,但女人却更艰难。”
坐了这么好一会儿,袁方少不得起身告辞,张越便亲自把人送出门去。到了第二道仪门的时候,袁方脚下却忽然停了一停:“太子还让我捎带一句话给你,他即位之后,便会重开海禁。如今王景弘率船队的出海,他到时候便声称是通使日本,名正言顺,大臣们也无话可说。另外,若是你想知道我对你讲的那个故事的后续,不妨去问问你爹爹。”
在大明朝厮混了这么多年,张越知道,倘若这会儿朱瞻基借袁方之口撂下什么必不负你或是升官晋爵之类的承诺,那么他便着实该失望了。如今听到朱瞻基竟是承诺重开海禁,他不禁心情大好,暗想待到这回乾坤大定,他总算是能腾出手来干些事情。然而,袁方的最后一句话却让他有些猝不及防,等把人送出大门,他就径直去了父亲和母亲的居处。
除了丁忧的张倬,张家小一辈如今都有各自的差事,三个小妯娌脾气性子各不相同,白天有的处置家务,有的闭门看书,有的往外头串门,偌大的大宅门白天往往是静悄悄的。孙氏和几个侄儿媳妇也不过是寻常的情分,大多数时候就只是在屋子里带着女儿看着孙女,高高兴兴地享着天伦之乐。这会儿她一面逗孙女三三,一面和女儿张菁说话,好半晌才发现丈夫在旁边坐立不安,额头上仿佛还有些汗迹,不由得奇怪了起来。
“老爷,你这心里头有事?”
“没事。”张倬一想到袁方就在外头,心里总觉得有些七上八下,却不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