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就连店面也从三间扩成了五间。步入其中,迎出来的伙计也换了人,他正要说话,却只见掌柜一溜小跑抢上前,恭恭敬敬地把他往里头请。
仍是那弯弯曲曲的长廊,仍是那厅堂小院,掀开那斑竹帘进入正中那间屋时,瞧见角落里坐着的那个人,他只觉得神情一阵恍惚,仿佛是倏忽间回到了多年以前。袁方仍是穿着一件宝蓝色袍子,戴着高头巾子,只是曾经那股萦绕不去的阴寒气息,此时却消失得无影无踪。略一踟蹰,他便快步上了前,在袁方对面坐了下来。
袁方提着茶壶给张越倒了一杯茶,见其仰头一饮而尽,他便笑道:“看你这模样,大约太子殿下是给了你全权来游说我这个过了气的锦衣卫指挥使?来,说说都有什么优厚的条件,殿下应该是看不上如今那批无能之辈,许诺事成之后让我回去重掌锦衣卫,是也不是?”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袁伯伯。”这一上午都是紧赶慢赶,张越只觉得嗓子眼直冒烟,于是索性自己又倒了一杯茶,喝干之后才把事情原委都解释了一遍,末了才说,“看来,是袁伯伯之前的谨慎小心打动了太子殿下,再加上刘观的那番风波,反而让他认为你可信。”
“坐在这个位子上,原本就该当如此。”袁方丝毫没有自矜之色,长长吁了一口气后,便点点头道,“如今南京这边的锦衣卫乱成一团,京城那边因为皇上重病,必然自顾不暇,也无心理会其他。只不过,我若是答应了殿下,随随便便就做到了真正锦衣卫指挥使都未必能做到的事,把锦衣卫运用得如臂使指,那任用私人图谋不轨这八个字,日后就去不掉了!”
听到这话,张越陡然醒悟了过来,暗悔自己只顾着高兴,竟是忘了最关键的事情。倘若袁方不在其位却依旧能号令锦衣卫,这无疑表明锦衣卫哪怕离了他却依旧是他的囊中之物;倘若调派的是暗中人手,那么别人更会疑忌。想到这里,他不禁为难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