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都督府,又奉旨兼理京营,这原本就是新君登基之后的权宜之计。想当初我四征交阯回朝之后,一直没有染指过兵权,如今这重任压肩,一时半会还不要紧,长久了难免出事。等过了这两年,我便打算交回兵柄,到了那时候,就该你代了。”
使劲吞了好几口唾沫,朱勇这才从极度的惊愕中回过了神,好半晌才苦笑道:“文弼世兄,你还真是给我出了一个绝大的难题。要不是我这回在家里装病,跟随太子殿下去南京的铁定得加上我一个。如今那边没几个有分量的人物,殿下也能少些掣肘,做事情更便宜些……罢了罢了,你既然把我往火坑里推,我接下来就是!”
两人彼此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又交谈了一会,张辅顾虑逗留时间太长会引来别人闲话,就站起身告辞。等到出了成国公府,上了自己的那一乘凉轿,他忍不住闭了眼睛,反反复复想着这些天听到的只言片语,觉察到的蛛丝马迹。
“塞外纷争不断,若是真的弃置开平大宁兴和,那么永乐年间那些措置岂不是白费了?要是再迁都回南京,这历经十余年才造好的京师该怎么办?要是真到了那一天……”
就当张辅深深吸了一口气,打定主意到时候一定据理力争决不退让的时候,就只觉得大轿忽然一阵晃动,紧跟着竟是停了下来。大皱眉头的他打起帘子往外一瞧,看见是留在家里的管家荣善一溜小跑奔了过来,他只觉得心头一沉,颇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老爷,宫中急召。夫人生怕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吩咐小的赶紧出来寻,恰好小的听说过您要到成国公府,连忙找了来。”荣善一面说一面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又躬下身压低了声音说,“来宣召的是张公公,瞧着脸上仿佛有些气急败坏的架势。夫人请老爷直接坐轿去皇城,别耽误了时辰!”
张辅沉着脸听完,当即点头让荣善回去,旋即吩咐直接赶往皇宫。等在长安左门停下轿子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