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罚你回京城去,你可乐意?”袁方依旧沉着脸,见她猛地抬头,这才沉声喝道,“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雏儿了,应当知道京城和南京孰重孰轻!若是因为你离开那儿而有了什么闪失,你担当得起?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你难道连这种道理都不懂?我虽说退下来了,可也不是任别人揉捏的软柿子,你不用瞎操心。给我直起腰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
此时书房大门紧闭,里头连扇窗也没有,自是闷热难当。被这话一激,林沙心头一凛,原本就湿漉漉的额头更是大汗淋漓。咬咬牙站直了身子,见袁方面沉如水没有任何松口的意思,她再也不敢打其他主意,竟是想都不想就垂手应道:“属下这就赶回去。”
袁方点了点头,正预备再嘱咐几句,忽地听到外头有动静,便冲林沙摆了摆手,随即便走到了门边上。下一刻,门外就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紧跟着便是一个压低了嗓门的男子声:“大人,北京那边传来紧急消息。”
听到是这个,袁方立刻打开了门。门外赫然是早上出门的那个长随,他敏捷地闪入了屋子,而侍立在外头的另一个长随仍然靠在廊下柱子正打盹,仿佛丝毫没觉察到动静。前者进屋之后,看也不看那边的林沙,只弯腰向袁方行了礼,又双手呈上了一封信函
袁方拆开一看,随手一翻,见厚厚四页纸上尽是些不着边际的闲聊话,便摆了摆手令其退出,等大门紧闭之后,他才回到座位上,拿过另一张纸,从这信函上按照约定的暗数择出了一个个字写在纸上,等写完了之后,这才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
“帝建弘文阁,以学士杨溥掌阁事,又令选文臣有学识者直弘文阁。帝常幸景福宫郭贵妃,早朝时有罢废,后颇有微辞,虽谏,帝不能听。近月以来,帝曾五次传太医请脉。”
看完之后,他随手把这张纸递给林沙看了,待其惊愕地双手递还,他这才将其凑在烛火上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