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是一袭酱紫色松江棉袍,头上戴着瓦楞帽,因当初那络腮胡子已经剃了,只余下颌一缕长须,看上去丝毫没有从前那股彪悍之气,只像一个寻常江南文士,他便问道:“你难道忘了你此来用的是身份?”
“大人是说滁州一个久试不第的老秀才?”胡七答了一句,旋即恍然大悟,“没错,正因为没了谋生的路子,所以得夏大人所荐,来寻大人混口饭吃。”
张越含笑点了点头,又轻轻把扇子一合,因叹道:“我如今虽不是正印官,府衙的事务也不忙,但故友推荐,总得照拂一二。既如此,你就留下吧。只官府不是好厮混的,你却得守我的规矩……”
就在这时候,那雅座包厢的门忽然被人猛地推开,却是两个身穿五城兵马司号服的巡丁冲了进来。一看清里头的人,其中一个巡丁便愣在了当场,好半晌才期期艾艾地叫了一声张大人。听到这话,原本想要上前呵斥的另一个人顿时止住了脚步,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张越。
“可找到了人?”
随着这一声威严的声音,一个中年人背着双手走了进来,一看见张越,他便笑了起来,目光仿佛不经意地往张越对面的胡七身上一扫,他的面色顿时一僵,旋即才干咳了两声:“这么巧,原来张府丞也在此地。”
“友人向我荐了一位幕僚,所以我就到这太平楼见一见。”张越泰然自若地答了一句,见刘观那目光四下里打量,仿佛要从这里找出什么人来,他不禁哂然一笑,庆幸今日来的不是袁方,又佯装不解地问道,“总宪大人支使了这么多五城兵马司的人前来,又是何道理?”
刘观见这里决计不像是藏着人的光景,心里不禁有些失望,口气却仍是淡淡的:“自然是为了拿南京锦衣卫的那个唐千。据刘俊供述,大多数事情都是因他而起,我怀疑他幕后有人主使。一个不起眼的总旗,怎么也不可能有那么天大的胆子。”
话音刚落,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