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数着地上的青砖,但只见这些青砖平滑可鉴,用的却仿佛不是三大殿和乾清宫中的御制大金砖,想来也不会那么死硬,也幸好如今的皇帝还不那么爱磕头虫……
于是,乍听得朱高炽的问题,原本心不在焉的他自是回过了神,略一思忖就答道:“回禀太子殿下,此人一口咬定阿鲁台必定犯边,却闭口不谈瓦剌今夏曾经大败阿鲁台之事,足可见居心不善。臣与他交谈期间,他甚至还以名利相诱,甚至一再许诺愿为前锋。臣觉得此人不像是单纯道听途说以此邀功,更像是想借朝廷的刀除去阿鲁台。倘若真是如此,那么他不是瓦剌的人,就是瓦剌和鞑靼之间小有实力的其他部落,想要借机扩充实力。”
听得此言,文华殿上的众人便是各自表情不同。借刀杀人的戏码他们自然心中有数——当初瓦剌马哈木用过,那一位和鞑靼阿鲁台争斗不休,屡次上表说阿鲁台逆谋,再加上丘福大败,于是有了第一次北征;鞑靼阿鲁台之后也用过,这一位把自己和部众弄得十万分凄惨的模样,于是第二次北征就变成了对付羽翼丰满的马哈木……如今难不成又换了一个?
皱了皱眉之后,朱高炽忽然觉得胸口有些疼痛,不露痕迹地用右手轻轻揉了揉,又深深吸了几口气,那种难言的刺痛感渐渐缓解了下去。就在他打算开口下定论的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跟着,张谦就急匆匆地跨过门槛。
“太子殿下,皇上自觉精神稍好,宣召兵部赵尚书李尚书,还有刘总宪大人!皇上还吩咐,请内阁诸位学士速回值房,以免耽误了其他要紧政务!安远侯阳武侯,皇上说府务繁忙,两位赶紧回去整饬操练兵马,勿要耽误了。”
这番话无疑打破了刚刚文华殿上彼此互不相让的气氛,一时间,众官纷纷向太子朱高炽告退,最后一个退出的张越眼看朱高炽孤零零站在那高高的太子宝座前,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然而,他才刚下了台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