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致意,她略一思忖便点了点头,又对那老总管吩咐道:“你陪张越去见一见父王,我留下绾儿说话。虽说除了大哥四哥之外,其他哥哥们恐怕不愿意在这清规戒律重重的寺里呆着,但你带路的时候还是小心些,别又撞上了他们。”
等到老总管把人带走,她便上前拉起杜绾的手,不由分说地把人拽到了自己的那间精舍内。打量着杜绾身上的齐衰孝服,又低头瞧了瞧自己那斩衰,她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你们家没了镇宅的老夫人,而我们兄弟姊妹则是没了嫡母,去年真不是什么好年头!”
“老太太虽说故去了,可临终前还是惦记着一大家子人,各种后事都预备得妥妥当当,几乎就没有什么是她不曾想到的,她就算不在,也仍然是家里的定海神针。有了她这一片苦心,再加上英国公和夫人竭力帮衬,咱们家倒是不碍事。”
忆及顾氏拉手说话的慈爱模样,杜绾忍不住心中一酸,随即便竭力眯了眯眼睛,忍住了那眼睛酸涩的感觉,这才说道:“倒是你们王府仿佛不那么消停,刚刚我们在外头的时候,恰好听见了你和你兄长的争吵。宁姐姐,你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你们都听见了?”朱宁眉头一挑,见杜绾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知道自己瞒不过这个密友,于是便淡淡地说,“不碍事,我那个嫡亲哥哥手段有限,不过是想跟在我二哥后头得些好处罢了。我这辈子有父王这样的父亲,已经无悔无憾了。王府确实比不得张家的和睦,但只要父王在一日,他们就翻不了天。只不过,父王如今身体大不如从前,不能再任由他们妄为。绾儿,帮我个忙好么?”
看到朱宁那幅郑重其事的模样,杜绾不禁心中纳闷。无论冲着多年的交情,还是朱宁曾经帮的那些忙,她都不可能拒绝,当下便点了点头:“宁姐姐有事尽管说。”
大相国寺虽是大寺,但若不是权贵人家出资,一年也难得做两次水陆法会,此次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