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无数次修补的屋顶瓦片,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外人,这里住的都是些生活极其不如意的贫民。
然而,倘若有人进了这些破破烂烂的屋子里头,眼前的一切立刻就会让他们目瞪口呆。只要过了外头的第一进院子,那股穷酸破败的气息立刻就会一扫而尽,取而代之的则是迎面扑来的那种铜臭味。从赌场到私娼馆到南院,这里各式享受纵欲的地方应有尽有,只是朝廷律令如今还严格,来往这儿的多半是单纯有钱却又想找乐子的人,倒没有朝廷官员。
下午未时时分,明镜胡同西头的一间赌场恰是生意兴隆。毕竟,晚上有宵禁,上午懒汉们起不来,这会儿正是找乐子的时候。荷官吆五喝六的嚷嚷声、骰子的转动声、牌九的碰击声、赌徒的抱怨声……无数乱七八糟的声音集合在一块,就是后院几间屋子里歇着的人也不得安宁。当一局结束,前头好些人失望地大叫大嚷的时候,终于有人受不住了。
“咱们为什么要呆在这种鬼地方,回府难道不行么?难道有谁敢上王府搜查?”
“你少发牢骚!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的王府不比从前,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要是咱们带着这个家伙回去,恐怕早被人逮住了!”一个身形壮硕的汉子没好气地打断了同伴的抱怨,“寿光王可是和咱们那位千岁爷一样,都是正儿八经的金枝玉叶,嫡亲的皇孙,可皇上一怒之下又是打又是关,哪有半分容情?就是赵王千岁,如今这禁令还没完全解开呢!”
坐在板凳上的正是先头和翠墨打过照面,想把人弄回去的王府护卫孔叶。由于安阳王早就吩咐过不许招惹孟家,他只好另寻了两个绝色回去交差,可寿光王一倒,这功劳也就变成了罪过。此时,闷闷不乐的他瞅了一眼那个被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塞着一团破布的家伙,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情知身边的贾老大比自己更得信赖,他便搬着凳子挪了过去。
“贾老大,你和咱交个底,这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