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最最具有承受力的万世节在从正堂回来之后也是满面无奈满脸灰败,就差没在脑门上刻上“我很忧伤”这四个字了。
“一共去奏报了四件事情,方尚书都驳了。”万世节冲张越竖起了四根手指头,然后一根根数着屈了下去,“首先,军器局的新火铳又造好了一万支,按照序列,应该先给宣府、大同、万全等卫所换上,结果方尚书劈头盖脸训斥说这事情不用咱们武库司操心。其次,就是咱们的半年帐册按例该当进奉堂官审核,他又说若事事都要他操心,要郎中何用……剩下两件事情也给驳了,总之,今儿个若有什么事就捱一捱,别去触方尚书的霉头。”
张越看着说完这席话又恢复了无所谓笑容的万世节,思来想去还是找借口把人叫到了一边,把昨日朱棣和朱橚的意思说了。出乎他的意料,他原以为会万世节会有极其激烈的反应,谁知道这一位只是翻了个白眼。
“你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我说元节,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我当初第一轮就被刷了。”
万世节没好气地瞧着张越,拍拍手就要走,可没走出去几步,他就倏地转过了身子。见张越站在那儿依旧是刚刚那幅模样,他渐渐醒悟到这不是开玩笑,登时怔在了那儿。
他第一次见朱宁是在栖霞寺,只记得这位郡主三两下赶跑了张越的两个纨绔堂弟,倒是记得那英姿飒爽的模样;第二次见朱宁则是那回西四牌楼刑场边的酒楼,虽说她是男装打扮,但这种程度他却还瞧得出来。那固然是一位极有性格才貌双全的金枝玉叶,但他可从来没想到自己能将其娶回家。这不是前途问题,也不是家世问题,更不是个性的问题……
他既然没有父母,就总想着能娶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女子。朱宁虽好,可他只见过人家两次,几乎连话都没说上一句,总不成第三次见面就是洞房花烛夜吧?
怔怔地站了好一会儿,他便恢复了那漫不经心的笑脸:“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