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去查,此时他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坦然抬头拒绝了张攸的提法,“况且,祖母既然因为灵犀受伤的事情有所警觉,必然不会让她再有脱逃的机会。若查清她真是和倭寇海贼或是其他人勾连,到时候我自然不会手软,但若她只是寻常贪慕富贵的女人,那若是轻易灭口,只怕异日大哥会对您留下心结,而且毕竟是一条人命,我没有草菅人命的习惯。”
张攸被张越顶得一噎,但想到之前去探顾氏的口风亦是几乎相同的回答,他不禁叹了一口气。怪只怪他为了前程忽视了教导儿子,怪只怪儿子瞎了眼睛,怪只怪两个儿子在女人上头的秉性都和他差不离……想到这里,他也无颜再多说,深深叹了一口气便后退两步上了马。瞥见两个儿子都赶了上来,他便提起马鞭冲着两人遥空一指。
“在京师安分守己不要再闯祸,否则我回来之后饶不了你们!”
临走时还被父亲这么一喝,张起不由得大感没有面子。一路回程的时候,他一面抱怨父亲老是把自己当孩子,一面还笑嘻嘻地探问张越父亲究竟交待了什么,结果自然什么都没打听出来。张超却什么都没问,进了宣武门之后便拉着张起说是要去军中销假,张越自然是一个人回到了兵部衙门。
一进正堂,他就发现内中的气氛不复往日的紧张,尚书方宾和两位侍郎都流露出一种轻松的神色。心中纳罕的他上前奏报了公事,谁知却被留了下来。
“之前因为各卫所征兵的事,你那武库司上下也忙了好一阵子,如今可以轻松一下了。”不等张越开口发问,方宾就摆摆手道,“兴和边将刚刚发来急奏,说是有从蒙元逃回来的被掳青壮千辛万苦到了兴和,带来了鞑虏的消息。阿鲁台闻听皇上要北巡,已经率部将数千帐往北迁徙,看那样子是决计不会来犯的。我正要去见皇上,你和我一同走一遭,张总兵进发的事情也得和皇上提一声。”
前头那番话对于张越来说不啻是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