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仍是刚刚那姿势。他缓步走上前去,又在刚刚的位子上坐了下来。他没有去说什么大义灭亲是应该诸如此类的话,在这样的大变面前,所有的选择都是一瞬间的,更何况王瑜已经尽力劝说过。
“半个时辰之后,我会带你入宫面圣。”
心乱如麻的王瑜听到这句话并没有多大反应,然而,隔了许久,他却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登时抬起头惊愕地看着张越。见其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自是领悟了其中的意思,顿时惊惧交加:“我从来没有见过皇上,只怕到时候会进退失据,大人若是代奏岂不是更好?”
他从心底深处就没觉得自己配得上当张家的亲戚,此时便本能地换上了最顺口的称呼。见张越盯着自己,他心中有些退缩,但继而便鼓起勇气回看了过去:“我虽然不得不出首告发,但作为晚辈状告尊长已经是不孝至极,更何况在皇上面前……”
“若是你去,兴许还能让你的舅母和表亲有一条活路,若是你不去,那么我只能据实以报,其余的爱莫能助,你可明白?虽说在皇上面前晓之以理未必有效,但动之以情却兴许能管用。再说,皇上若是问我这伪造的遗诏哪里来的,我照样得把你说出去,到时候皇上盛怒之下再下令召见,你就没有那么多便宜了。”
尽管早上见过张越送走朱宁的时候心情很好,下午还兴致勃勃在宫城中转了一大圈,但随着一场大雪败了兴致,朱棣的脸上又是和天色一样阴沉。当傍晚那一声剧烈的爆响传来时,他在一惊之后立刻吩咐人出去打探,继而在张谦来报的时候又毫不犹豫地下令宫城四门禁止进出,等到朱宁匆匆赶到,他已经是处在了暴怒的边缘,经她好说歹说哄了一番才放下。
这样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堵在心里,朱棣甚至连晚膳都没有心思,结果还是朱宁又劝了一番,这才勉强坐了下来。如今乃是赵王世子丧期,照旧是不上酒,热菜是炒豆芽、烩豆腐、焖茄子、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