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和琥珀提过了,顶多等你到亥时三刻,再不回来就去睡了。我原本是拉着秋痕在里头作针线,她偏说要在外头等你,结果没多久就睡着了,还是琥珀出来给她盖的披风。”
“我只是困了打个盹……”
秋痕面上微红,讪讪地答了一句之后,便不安地偷瞧了杜绾一眼,因见她似笑非笑看着自己,这才赶紧端了那盆残水一溜烟出去泼了,却是老半晌不曾进来。于是,琥珀扶着杜绾到里间坐下,也找了借口避开了去,屋子里便只剩下了夫妻二人。
“虽说郡主住在宫里,但一应消息都是郡主府从那儿周转。下午那儿有人过来,说是郡主的乳母应妈妈病了,结果小五下午就上了那儿一趟,回来的时候带了消息回来——皇上今儿个一早下的旨,召周王明年二月入京。小五晚上又和冯大夫去了英国公府,大约不会回来,我早睡也睡不着,所以才等你。”
“我就知道贤妻确实是在等我。”张越笑了笑,旋即就注意起了前半截话,“召周王入京的事是皇上亲口对郡主说的,还是郡主打探到的?有没有说这是为了有人告周王谋反?”
“是皇上亲口对郡主说的,如今此事已经明发上谕,自然不必再瞒着她,有人告密的事情皇上也明说了。郡主还提醒说,最近情势非常,让你万事都谨慎一些。”杜绾看到张越表情不对,连忙问道,“怎么,是你还得到了别的消息?”
此时此刻,张越登时霍地站了起来:“我就说总觉着心里不安,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郡主极有分寸的人,怎么会贸贸然让一个太监传话,要在宫里私下见我?内有贤妻外有良友,她是什么性子,我早该想到的……”
外间的堂屋中,秋痕刚刚就偷偷溜了进来,此时正凑着门帘的缝隙悄悄往里头看,见张越忽然站了起来,她生怕漏馅,连忙回身就想溜,却不想迎面正对上一张恼怒的脸。吓了一跳的她赶紧一把拉起琥珀,等到了西边套间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