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一个县百多年来没有城墙,这种情形不能继续下去了。杨家既然是松江府大族,除了在抚恤和赏赉上头出力之外,在筑城上头也该做个表率。这不是商量,你应该明白!”
方青虽说和张越打过多次交道,深知这位看似温文和煦的少年新贵绝非能够轻易打动的人,但此时面对那双冷冷的眼睛,一时之间竟是颇有些惊悸。刚刚方锐说的那席话他都听在耳中,其中透露出来的信息足以让他惊惧甚至于惊骇。朝廷对于私商的处置素来极其严酷,若是巡海捕倭的时候抓到走私的船只,满船上下都要处死,更何况他的二舅哥还很有可能通倭?而即便不抓着这种大罪名,要对付地方上的富民也实在是太容易了。
单单这三年间,为了避免被作为富户而迁移到北京,岳父上下打点花了多少钱?
想到这里,他连忙收起了最初的那一丝侥幸之心,躬身答应道:“大人只要给一个章程,杨家上下必定照办。”
“很好。”张越并不意外方青的回答,当下就伸出了三根手指,“第一,杨家组织上海县内的大户,以义助的名义捐助官府银两,抚恤此次杀倭时死伤的将士。守城营中的死难者每人抚恤百两纹银,伤者五十两,若是重伤以后不能为军者,你们为他们安排下半生的营生。第二,杨家之前可以做错事,但之后决不能再错,你那岳父该清理门户了,必须让你那位二妻兄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第三,等朝廷批复之后,捐粟捐钱,立刻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