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推托,可人家出手却不是那一天一个价的宝钞,而是一块银子。虽说这年头朝廷明面上禁绝金银交易,可民间最认的还是黄金白银,因此他瞧着眼睛一亮,忙不迭地上前接过药方,连声指挥伙计们按着药方抓药。
“掌柜地,咱们是安丘县衙的,来取前些天制的膏剂和阿胶!”
乍听得外头那高声,正忙活的掌柜忙循声望去,见打头地乃是一个身穿号衣的衙门差役,后头跟着一个戴着风帽的妙龄女子,他不禁上了心。一面迎上前去,他一面多打量了一眼,见那女子身着月白色绫子袄儿,下头是浅蓝色水绸裙子,手上还戴着一个海棠纹样的绞丝镯子,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这手戴金镯,又是出自县衙之内,莫非是新任县太爷的家眷?
想到这儿,他连忙陪上了殷勤的笑脸,忙说道:“这位姑娘和差爷暂且等等,这膏方早就熬制好了,阿胶也都是今儿个下午刚刚到的,小的立刻让人去取!阿生,阿强,赶紧把手头地活计放下,去里头把阿胶拿出来,还有前几天我让你们炮制的那两罐子,一块取来!”
两个伙计也听到了刚刚那句县衙,谁也不敢怠慢,答应一声便放下抓了一半的药往里头奔去。这时候,那两个客人却不依了,其中一个一拍柜台就怒声喝道:“你们是怎么做生意的,这总有个先来后到,这衙门里头要的是补药,咱们可是要抓药回去给人治伤,你们懂不懂规矩!”
一听这话,陪着来的那差役顿时火冒三丈。这些天被新知县收拾得服服贴贴,在外头也不敢过分强横霸道,但这回他陪着来的可是县太爷身边的大丫头,指不定就是未来地正头姨娘,岂能让个衣着寒酸地泥腿子给冲撞了?
当下他不问三七二十一。疾步走上前去打量了一番便冷笑道:“抓伤药?你家里什么人受了伤,为着什么受了伤?是打架斗殴还是寻衅滋事抑或是干脆就打杀了人?居然对县衙里头的人说三道四,你好大地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