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些事情也了解更多了,也有了一些新的看法。
他道:“首先一点,相声是一门语言的艺术,语言里面有什么,它就能有什么,它包涵很广,你要问它能不能有教育意义讽刺意义,肯定可以。不只是新相声,传统相声里面也并不缺乏有教育意义的段子。”
“最明显的就是太平歌词里面的《劝人方》,这不就是劝人向善的吗?常宝堃先生的《牙粉袋儿》不就是在讽刺国民党政府的通货膨胀吗,这不就是讽刺意义吗。相声可以做到这一点。”
“但是太难了。”何向东摇头一叹,看着许干事的眼睛,又说了一遍:“真的太难了。”
许干事问道:“难在哪里?”
何向东道:“寓教于乐啊,寓教于乐啊,教育意义是要放在乐里面的,相声最根本的就是乐,可以没有教育意义,但不能没有乐。没有乐,他就不是相声了,相声说白了就是一门使人乐的艺术。”
“相声艺术很简单,也很纯粹,你要给它命了题了,提出要求了,它就会变得很难。你又要有教育意义,又要能逗笑,还要让观众不反感你的教育,并且乐于接受,这真的很难。”
“道理谁不懂啊,需要你来教我?没有人愿意听你的大道理的,真的太难了。而且现在晚会相声占主流,我以前老是说他们说的东西不是什么玩意儿,现在我们这儿也有很多晚会相声出来的演员,跟他们聊了之后,我才知道,唉……”
“他们其实也很无奈,在晚会上面的要求太多了,这个不能说,那个不能讲,这个哏那个哏不能用。有一大堆数不清的要求压在你脑袋顶上,还要你有教育意义,还要把观众逗乐了,这跟带着镣铐在刀尖上跳舞有什么区别啊?”
许干事已经没有在看何向东了,他把目光看向了舞台,那里的桌子还没有撤下去,上面还盖着紫红色的绒布,折扇、醒木、手绢照着老规矩依次摆放,神色很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