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吴德和众打手,郑桢倒是真的去报了官,不过官差受了吴家好处,一个个推三阻四的,郑桢苦求他们赶到窑场,连黄花菜都凉了,只听说一伙冒认锦衣卫的苦力,把吴德和众打手揍得连他们爹妈都认不出来。
哪个少女不怀春?挖土的年轻人虽然身份寒微,但却能把吴德打得落花流水,他那双贼亮贼亮的眸子,不知不觉已在郑桢的心中刻下了印迹。
他会不会真是锦衣卫?就算他只是个小旗,不,普通校尉……郑桢被他的影子搅得心头一团乱麻,本来极能决断的她,一时间竟对目前的选择犹豫起来。
现在她一眼就认出那蓝袍青年就是当曰替自己赶走吴德的力夫,急忙令车夫把车儿停下。
“小姐,今个儿是选秀女报名字的最后一天,再晚就赶不上啦!”车夫好心提醒着。
“让你停就停,”郑桢掀开窗帘,张口欲呼,她想亲口问问那家伙,究竟说的什么锦衣卫是不是真的——虽然在她心目中,这根本连百分之一的希望都没有,但她总觉着有那么一丝儿不死心。
秦林也看到了郑桢,朝她挥挥手,想问问这丫头那天到底怎么回事儿,害得咱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场架就不辞而别,也太不讲义气了吧?
哪晓得医者父母心,太医院医官里头很有几个好心肠的朝秦林迎上去,其中五短身材、焦黄面皮的老者就冲这些年轻人笑道:“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诸位虽寄身细瓦厂,仍怀着悬壶济世之心,这就难得了。”
郑桢的笑容一下子凝在了脸上:细瓦厂,泥瓦工?怪不得他要去挖粘土!这人撒谎骗人,胡吹大气……郑桢把窗帘往下一放,咬了咬牙,吩咐车夫:“走,去报秀女!”
得嘞!车夫甩个鞭花,马车得儿得儿的走了。
“靠,这女人真是……”秦林摸了摸鼻子,一阵苦笑,他当然知道郑桢为什么跑得比兔子还快。
陆远